阅读——童年的最佳玩伴

小学教育系郑加

　　放假的时候，我经常陪着妈妈去市图书馆。两人各自在偌大的图书馆里还书、选书再借书，不知不觉就从中午消磨到了黄昏，也算是在享受一种“浮生半日闲”。
　　几次之后，有一天妈妈突然告诉我说，她很高兴我现在重拾童年爱好，开始看书了。的确，成年后我日渐忙碌浮躁，越来越难以静心读书。
　　但，当我来到沧幼后，校园中处处弥漫着的书香氛围，还有小教系每天早上响起的朗朗诵读声，让我不由自主地走进了校图书馆，与老师和学生们一起享受阅读的乐趣。想到这里，我和妈妈会心一笑，聊起了小时候的“读书史”。
　　我看书的历史大概是从学前开始的。和很多同龄人一样，我是先看书，再识字的。小时候，爷爷定了许多报刊，我最喜欢的是本地的晚报，大概是因为栏目众多，语言简单。开始只认识日期，后来是标题、内容，有生字就去问爷爷。后来学校教会了我查字典，爷爷才得以从无穷的“这个字念什么”当中解脱。
　　姥爷家的书房更是别有洞天。一部分书我至今未曾看过，比如大部头的全套唐诗宋词元曲；另有一些我太过于喜欢，以至于这些年来陆陆续续顺了好多本回家。这一套书专讲文人野史，譬如“李调元妙对称巨擘”“俞伯牙摔琴谢知音”。其实里面的一些故事同书架上摆在旁边的三言二拍如出一辙，只是取舍并简写了。我猜，也许这套读物是姥爷特意买给孩子们看的。
　　小学恰逢“书店时代”。那时租书正时兴；大书店也毫不吝啬，允许我们只买一本书，却把整个书架试读个遍。家对面的租书店老板较有品位，非但不租（当时广为传播的）粗俗读物，还向我推荐国外名著。那段时间我沉迷于十八十九世纪的欧洲小说，兼一些名家散文。相较于惊心动魄的小说情节，散文更平淡隽永，也许并不适合小孩的胃口。像汪曾祺、余秋雨、三毛等看了许多，至今却并无多少深刻印象。但读到《包法利夫人》中艾玛服砒霜自尽，我难免哭了一场，《红与黑》中于连赴断头台又哭一场，《安娜·卡列宁娜》中安娜卧轨再哭一场……就这样留下了深刻的回忆。有些声音认为一些经典小说并不适合青少年去读。勃朗特姐妹囿于谈情说爱，老舍太过悲苦无望，马尔克斯所写家族关系比曹禺笔下的还要畸形……但小孩子不会发散太多，他们能够轻易辨识出这些经典的底色，即正直与高尚。正如不能因为暴力就抛开水浒，因为奢靡就弃读红楼一样。总之，对于小孩来说，读书本身的确是一件增长见识、打发时间的好事，不知不觉一天就很充实地过去了，也大大减轻了成人看孩子的疲劳。只是小孩需要注意阅读姿势，避免过早地近视，因为我的实践证明，非正确姿势读书对眼睛的伤害，绝不逊于各色电子屏幕。
　　黄昏将至，和妈妈从图书馆出来时，准备到运河边上一起吃个饭再遛会儿弯。我的手中拿着自己的《陶庵梦忆》、给姥爷借来的旧报刊，以便他进一步为县志资料的编注作贡献；还有给一年级的小侄子借的科普读物和立体互动画册。如今的儿童读物之丰富多彩，超出了我小时候最大胆的想象。题材上，从文史到科技应有尽有；功能上，从益智到怡情都一应俱全。现在的儿童读物，能够轻易把儿童带入阅读的世界，于是每个孩子的童年，都能够拥有“阅读”这个最佳玩伴。